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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7章 还有更恶劣的（第4页）

当晚，晚余与沈长安登上山顶，遥望星空。

“你看，”她指着北斗，“当年你说我是你的方向。可现在，我觉得我们早已互为星辰。”

他轻笑：“那你可知道，北斗第七星名为‘摇光’，又称‘破军’，主变革、主新生。”

她侧头看他：“就像我们？”

“就像我们。”他揽她入怀，“从前我们对抗的是权臣奸佞，如今我们要对抗的是愚昧与恐惧。时代变了，使命也在变。”

她忽然问道：“如果我们有孩子，他们会是什么样子？”

他沉默片刻，声音温柔：“也许是个女孩，像你一样聪慧坚韧；或者是个男孩，像你一样心怀天下。可惜……当年宫中毒香伤及根本，我不能再为人父。”

她摇头：“你不明白。我们早就有孩子了??每一个在这里读书的学生，都是我们的孩子。他们的善良、勇气、独立思考的能力，都是我们生命的延续。”

他动容，将她搂得更紧。

远处，书院灯火通明，朗朗书声随风飘来：

>“天地有大美而不言，四时有明法而不议……”

正是《庄子?知北游》。

晚余闭目聆听，嘴角浮现笑意。

这一生，她曾站在万人之上，也曾跌入地狱深渊；她曾手握生杀大权，也曾为一口粗粮感激涕零。但她从未放弃过内心的光明。

而现在，那束光正在无数年轻的心中点燃。

数月后，《山居札记》正式刊印成册，共分五卷：

一曰《人心篇》，论善恶本源；

二曰《治世篇》，谈教化为先；

三曰《自然篇》，述天人合一；

四曰《女子篇》，倡平等自立；

五曰《未来篇》，寄望少年担当。

书成之日，晚余亲题扉页：

>**“我不留权柄，只留思想。

>不求青史留名，但求后人少走弯路。”**

全书抄本送往全国各地，甚至远播海外。高丽王子遣使求书，日本遣唐僧人将其译为和文带回东瀛。

而在京城太庙，佑安帝每逢朔望必亲自主持祭祀。那支银簪依旧供奉如初，但他不再祈求母亲归来，而是默默许愿：

>“愿天下女子皆有选择之路，

>愿世间权力不再腐蚀真心，

>愿梅岭的梅花，年年盛开。”

风起梅岭，心归长安。

是非功过，终付一笑。

唯有那盏孤灯，穿越千年黑夜，照亮后来者的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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