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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花子巷,蒋文正老远就对着他招手。
“小子,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,一天到晚连跟人毛都看不见。”
经历了紧张又刺激的一天,吴朝阳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,递给他一支烟,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
“什么!”蒋文正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你说你拒绝了50亿?”
吴朝阳咧嘴一笑,“是不是觉得我很牛逼?”
蒋文正良久才回过神来,猛吸一口气,“傻逼。”
吴朝阳问道:“蒋叔,如果给你50个亿,你会把刘??卖了吗?”
蒋文正眉头一......
春风拂过昆仑山脚,融雪汇成细流,沿着青石阶蜿蜒而下。腾龙武馆的屋檐滴水成帘,敲在铜盆上发出清脆声响,像极了旧日练功时的节拍器。吴朝阳坐在院中老槐树下,手中握着一支竹笛,却没有吹奏。他只是静静望着那群孩子??来自世界各地的共感能者幼童,在温暖的带领下围坐一圈,闭目调息。
他们正在学习“听心术”:不靠耳朵,而是用情绪去感知他人最细微的波动。
一个小女孩忽然睁开眼,睫毛轻颤:“我……我听见隔壁哥哥在想妈妈了。”
男孩一愣,随即低头抹了抹眼角。
温暖轻轻点头:“你能听见,是因为你愿意倾听。这便是共感的第一课??不是能力,是心意。”
吴朝阳嘴角微扬,目光却缓缓移向祭坛方向。自从那次意识横渡千里、熄灭六灯之后,他的身体虽已复苏,但内息始终无法完全恢复如初。铁婆婆说,那是灵魂出窍留下的伤痕,如同瓷器裂后重合,纹路犹存。他不再轻易动用《归元诀》,甚至连镇邪拳也极少演练。可每当夜深人静,他仍会独自走上祭坛,点燃一盏油灯,低声说话??仿佛对面坐着一个看不见的女儿。
今晚月色清明,空气里浮动着新草的气息。他起身缓步走入密室,推开石门时,二十四根玄铁柱竟微微震颤,似有感应。高台上,日记本静静躺着,封皮已被岁月磨得发白,唯有那行小字依旧清晰:“愿光不灭。”
他伸手轻抚封面,低语:“今天有个孩子说,他扶起摔倒的同学,心里暖得像喝了姜汤。你说,这是不是你给的答案?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灯焰忽地一跳,映出一道纤细影子,斜斜投在墙上??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,正踮脚往天窗挂纸鸢。
吴朝阳呼吸一滞。
他知道这不是幻觉。共感能者的记忆可以残留于地脉之中,尤其是那些以情为引、以魂为契的存在。小满早已超越生死边界,她的意识散入天地规则,成为守灯人的律动本身。她不能随意显形,但她能借万物之象,传递只属于父女之间的暗语。
“你想放风筝?”他嗓音沙哑。
墙上的影子点了点头,然后缓缓抬手,指向南方。
南疆。
吴朝阳心头猛然一紧。自上次地脉裂缝异动以来,那边虽经加固封印,但仍偶有低频震荡传出。林昭曾带人巡查三次,皆无异常。可若连小满都再次示警……
他转身欲走,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。温暖披着淡青色斗篷立于门口,手里提着一盏灯笼。“你要去哪?”她问。
“南疆。”
“现在?”
“现在。”
她沉默片刻,将灯笼递给他:“路上冷,带着它。”
“你不问我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知道,当你眼里出现那种光的时候,说什么都没用。”她笑了笑,眼底却泛起湿意,“就像当年你冲进火场救小满一样??你根本不会考虑自己还能不能回来。”
吴朝阳接过灯笼,指尖触到一丝温热。他没再说话,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,转身踏入风雪。
这一路,他走得极慢。
年岁终究不饶人。曾经一步百丈的轻功,如今只能踏雪留痕;昔日一掌开山的内力,现下催动《引脉式》都要调息半刻。但他仍坚持徒步南行,不乘飞机,不用车马。他说,只有双脚踩过大地,才能听得见地脉真正的呻吟。
七日后,他抵达南疆深处一片荒芜谷地。这里曾是赤霄计划最早的试验场之一,后来因地壳变动沉陷,被官方列为禁区。风吹过断壁残垣,卷起灰白色的尘土,像是无数未安息的灵魂在低语。
他在一处塌陷的观测塔前停下,取出随身携带的情绪结晶,嵌入地面凹槽。刹那间,蓝光流转,一幅全息影像浮现空中??正是当年陆断江主持实验的画面。画面中的男人尚未戴上面具,眼神狂热而扭曲:“只要采集十万孩童的恐惧情绪,就能激活冥枢初代机!他们的痛苦将成为永生的燃料!”
吴朝阳拳头紧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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