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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长宁此时心中终有结论,再回想先前幕幕,顿时只觉明晰。
能如此无形无迹地影响着一个人的判断,牵引着一个人的心神偏离正轨,除却那些以诡秘非常、杀人于无形着称的心魔修者,不作他人想!
所以就连叶回,也是被影响了原本一往无前,果断决绝的心性,以至于在对上那使刀行尸时,迟迟无法得占上风。
虽不知矿脉之中的心魔由何而来,但显然十分厉害。自己与叶回如此心性,仍是不免受其影响,难怪那些矿奴弟子们纷纷最后失却神智,只知互相残杀。
“叶回。”既已猜测到缘由,苏长宁心中略略思索片刻,便扬声问道:“你之剑道为何?”
此时叶回正以青剑苦苦格住刀光,两厢僵持之下,心中竟微有所动,说不清的恐惧自心底浮现,正是前所未有之感!
但与此同时,苏长宁清雅语音在耳边响起,他即刻便觉心头一震,方才种种思绪如潮水一般退却。
他虽名为回,所行剑道,却是不回!
剑出无回!
随着叶回心境重归圆转,一时之间,剑芒之上青光大作,隐现青莲之形,灵气之强,竟硬生生便将那刀光压制了下去!
不管生前如何,免于其成为只知屠杀的行尸,才是对他从前的最大敬重。
叶回青剑挥下,再无犹疑。
那刀虽是法宝,但是此时主人已死,在行尸手中所能发挥的威力不过十中六七,是以在骤然强大的青色剑光之下渐渐失去了抵御之力,最终被剑光荡开!
叶回等的就是这一息之机。
青色剑光在荡开刀光之后一闪而没,如同一条细线一般划过行尸身体,等不沾一丝血腥的青剑重新回到叶回手中时,行尸身体才骤然断成了两截,失却了再次行动之力。
“此间异状,大概便是心魔所致。”四下看过确定再无行尸,苏长宁神色凝重地说道。
就算以她的眼界,对向来诡秘非常的心魔修者也是所知甚少。只知道他们的修炼法门特别,据闻开创心魔一派修持法门的老祖,正是自域外天魔身上得的启发,其传下功法皆以窥探人心软弱之处乘虚而入、动摇道心为用,中招修者极少能够及时察觉,一旦入毂,便难逃道心失守,失智成狂的下场。
“心魔?”叶回显然比苏长宁更是不如,从前对“心魔”一词的了解,也不过限于心魔誓言中,但矿脉中景况,显然与心魔誓言无关。
“方才我们道心动摇,便是受了些许心魔影响之故。”此刻并不是详细解释的好时机,于是苏长宁只是简单说道。
好在叶回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,点点头只道:“多谢。”
若不是苏长宁提醒,他刚才陷入心魔之中,尚不知何时能够脱出。
苏长宁一笑:“你我之间,何须言谢。”说着她神色间凝重起来,“不过此处矿脉为门中所有已有千余年,又怎会在此时与他脉一同爆发出心魔之患?若说是与紫霄有过节的心魔门派暗中作祟,似乎又不像。”
“继续。”叶回沉默了一阵,答道。
苏长宁对他简洁的回答早已习惯,为今之计继续向前查探的确是最适合的方法,“心魔之力该是越往内行越强,我们还需多加小心。”
叶回点头,“互相警醒。”
道心上的异变,往往旁观者清,是以两人互相警戒,的确比全靠自身醒悟要来的稳妥的多。
在提醒过叶回心魔一事后,他们便继续前行。
古怪的是,在刚才那一场行尸围攻过后,似乎矿脉之中已没有了其余行尸,又恢复了诡异的平静。
但是苏长宁与叶回自然不会掉以轻心。
照鸿逢真人的说法,守护太清脉的筑基弟子亦已失智,但是他们方才遇上的行尸,并没有炼气以上修为,是以这位筑基弟子要么尚还活着,只是道心尽失,遇人辄杀,要么已死,化为筑基行尸,无论如何,都是需要格外提防的对象。
“嗯?”又向内走了片刻,苏长宁踏出的脚步蓦地顿住,回头看向叶回,只见他向她也点了点头。
真武镜就手,旋转逆照,寒光射及之处,却是映出一条漆黑人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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