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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苦恼的阿乐（第2页）

“我记得每一个名字。”陈默将沙漏递到他面前，“也记得你们每一个人为我付出的代价。”

男子踉跄后退一步，忽然单膝跪地，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枚青铜齿轮，高举过头：“**联络站北区代理执行官郑临，向第七位守护者报到！**”

“我不是来接受效忠的。”陈默扶起他，“我是来并肩作战的。”

郑临眼眶泛红：“九万次轮回……我们等了九万次失败后的重启……终于等到你选择了‘记得’。”

“接下来呢？”陈默问。

“W-7Xα世界正在崩溃。”郑临迅速打开随身终端，投影出一片焦土大地的画面，“那是‘归零法案’全面实施后的结果??人类情感被视为病毒，所有具备共情能力的人被标记、清除或改造。政府宣称这是‘文明进化’，实则是将所有人变成可控的机器。而在这个世界线中，最后一个反抗组织‘火种社’将在三小时后被彻底剿灭。”

“我们要救他们？”

“不。”郑临摇头，“我们要唤醒他们。因为他们本不该需要被救??他们曾是你的一部分。”

陈默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小可的身影。

“你说过，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

“没错。”郑临轻声说，“在那个世界里，也有一个‘陈默’，但他选择了沉默。他成了系统的一部分，甚至亲手签署了对火种社的清剿令。如果我们能让他记起自己是谁……也许一切还有转机。”

一道光桥自天而降，笼罩两人。

陈默感到体内有种奇异的共振，仿佛灵魂被拆解又重组。他知道，这是跨维度通道的接入过程。不同于上次被动召唤，这一次，他是主动踏入深渊。

“记住规则。”郑临的声音逐渐远去，“你只能停留六小时。若未能完成唤醒，你将被强制撤离，而那个世界的轨迹将继续滑向终结。另外……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。那个世界的‘你’，可能比敌人更危险。”

光芒散去，陈默已不在原地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座钢铁巨城。

天空呈病态的灰紫色，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与消毒液混合的气味。街道上行走的人们面无表情，瞳孔中闪烁着淡蓝色的数据流。高楼外墙布满巨型屏幕，循环播放着同一句话：

【情感即污染，服从即净化。】

【你是编号，不是个体。】

【今日情绪异常检出率下降0.3%，文明进步中。】

他站在一座广场中央，脚下是刻有“X”符号的地砖，已被水泥部分覆盖，像是被人刻意抹除的历史。远处，一座高塔顶端悬挂着巨大的机械心脏，规律搏动，每一次跳动都会释放一圈无形波动，扫过全城??那是“归零核心”，能够压制人类深层记忆与情感联结的技术中枢。

一名少女从巷口跑出，怀里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，脸上带着血迹。她看见陈默，猛地一怔，脱口而出：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？！”

“你是谁？”陈默问。

“我是……我是小可。”她说，“不是你认识的那个，但我也曾见过你，在梦里。你说过一句话??‘别让孩子们再变成数字’。”

陈默心头剧震。

眼前的少女瘦弱不堪，左眼戴着一块生物屏蔽器，显然是为了躲避系统扫描。她的声音却坚定得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模样：“你是‘例外’，对不对？你是那个不该存在的变量。”

“也许吧。”陈默苦笑，“但我现在需要找到一个人。”

“谁？”

“这里的我。”

少女眼神骤然冷了下来：“你疯了吗？那个人是‘净化局长’！是他下令摧毁了所有地下学校，是他批准了儿童情感剥离实验！他甚至……杀了贝老师。”

陈默如遭雷击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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