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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苦恼的阿乐（第3页）

“你不记得了？”少女哽咽，“在这个世界，你活了下来，但也被洗脑了。他们用‘静默协议’覆盖了你的记忆，让你相信情感才是灾难的根源。你成了最忠诚的执行者，直到……直到你说出最后一句话。”

“哪一句？”

“‘原来我一直害怕的，不是失去，而是记住。’”少女望着他，“然后你就消失了。有人说你死了，有人说你逃了。但从那天起，火种社开始流传一个预言：当另一个‘陈默’穿越而来，真正的觉醒就会开始。”

陈默握紧沙漏，银沙缓缓流动。

他明白了。

这不是简单的营救任务，而是一场自我对决??他必须面对那个屈服于恐惧、放弃记忆、沦为压迫工具的“自己”。唯有击败那个影子，才能唤醒这个世界残存的人性。

他跟随少女来到一处废弃地铁站，墙壁上涂满暗语与符号，中央摆放着一台老式放映机。屏幕上，一段模糊影像正在播放：年轻的陈默站在实验室中，手中抱着婴儿时期的自己，泪水滑落：“如果有一天我忘了，请有人告诉我，我曾经爱过。”

“这是贝老师留下的最后录像。”少女说，“我们靠它维持信念。但现在，核心塔即将启动‘终局协议’，一旦完成，所有未登记公民将被永久格式化。我们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
陈默深吸一口气：“带我去见他。”

两小时后，他们潜入核心塔顶层。

会议室中，一身黑袍的男人背对着他们站立，面前悬浮着数百个监控画面，全是被捕的反抗者。他抬起手，准备按下终端上的红色按钮。

“等等。”陈默走进来，声音不高，却让整个空间为之一颤。

那人缓缓转身。

两张脸，一模一样。

只是眼前这个“陈默”，眼神空洞，嘴角挂着程式化的微笑：“又一个异常数据？系统漏洞吗？我会修复你。”

“我不是数据。”陈默上前一步，“我是你忘记的真相。”

“真相？”对方冷笑，“真相是人类因情感而毁灭了三次文明。是我亲手终结了混乱，建立了秩序。我才是正确的版本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会做噩梦？”陈默轻声问。

对方身体一僵。

“每晚两点十七分，你会惊醒，因为你梦见一个小女孩在雨中喊你的名字；你会听见贝老师临终前的话；你会看见林森倒下时手里攥着的照片??上面是我们七个人的合影。这些都不是程序错误，是你灵魂深处不肯死去的记忆。”

“闭嘴！”黑袍陈默怒吼，手指狠狠按下按钮。

警报声响彻全楼。

归零核心加速运转，蓝光暴涨。

陈默举起沙漏，低声吟诵：

“以默律之名，唤醒沉眠之心。”

银沙倾泻而出，在空中化作无数光丝，缠绕向四面八方。

每一根光丝都连接着一个被困者的意识，唤醒他们被压抑的情感??母亲想起孩子的笑声，士兵记起战友的拥抱，科学家忆起第一次发现真理时的热泪……

核心塔剧烈震动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！”黑袍陈默抱住头颅，痛苦嘶吼，“我是完美的！我没有弱点！”

“你最大的弱点，就是还保留着我的心跳。”陈默走到他面前，伸手触碰他的额头，“所以，我能把你带回来。”

一道强光爆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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